第十一章 与信说-《残暴王爷的黑月光》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
              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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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挑拣了一张桃花笺,与灯下细细观看。
    纸中添了桃花粉沁出的汁液,晒干后成粉,复又加入纸浆,方能得一张妃色的纸张。晒干后,纸色变浅,让这抹妃色更像于建康驼峰山上所见的那片桃林之色。
    初夏的夜里,仍有寒凉。
    姜萱紧了紧衣裳,研磨铺纸。
    笔尖微顿,思索片刻,才写下第一句。
    或许是天生没开窍,她在诗词方面很是欠缺,偶尔诗会时总要被人笑话。闺阁女子间的笑闹,并非是不怀好意,不过是调侃一二。要真的当了真,可见心思深沉。
    倒是被姜若嘲讽过一两次,是沈大娘替她找了场子。她犹自记得那时沈大娘是这般语气……
    “你说阿萱诗文不好?那不如你来以这落雪为题,做一首诗可好?姜家阿若,你要做不出来,可也别叫姐妹们浪费功夫等待了。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面,敢嘲笑阿萱。论才情,你比她是天壤之别。论心性,你歹毒小气,阿萱却是温顺大方。单单这两项你就比不过,可也好意思与外人说阿萱的不是?要我说,你就该和你那糊涂的母亲一起跪家庙去,这辈子都不要出门才好。分明是一家姐妹,竟把亲姐姐视若仇敌,你姜家阿若可真是厉害了啊。”
    沈大娘还有其他嘲讽的话,姜萱只记得姜若难堪的表情,后来她说的倒是不记得了。不过,姜若这人倒也厉害。任沈大娘如何嘲讽,就是纹丝不动。哪怕脸涨得通红,就是不肯离去。
    也怪小箫氏一门心思都扑在姜延波身上,姜思死了后,对这个女儿也没那心情看顾。姜若年纪也不小了,名声却不好,根本无人肯相看,也难怪着了急。
    于姜萱而言,她有时倒是会羡慕姜若。
    羡慕她过得肆意,不若她小心翼翼。羡慕她坏的彻底,不像她瞻前顾后,还要做面子文章。
    思虑间,一张信笺已书写。
    姜萱轻轻弹了弹花笺,等着字迹干透的时候,又去挑选了一个平淡无奇的信封。
    信封上也不曾写了什么,只捡了颜料勾勒出一支花开正好的桃花。
    姜萱将花笺叠好装进信封,便擎着灯回到卧室。选了一小包茶叶,也一并塞进这并不算宽敞的信封中。		
     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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