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曾经他送了三十六封家书,十日一封,封封皆回安好。 明明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,怎么她就突然病重,甚至最后清醒时日无多。 王府留了侍卫看守,能伤她的人寥寥无几。 若非是她亲自授意,否则怎会无人敢回禀。 也许……从来都不是他一厢情愿。 他的浓浓,曾经爱他。 浓浓逝后他悲痛欲绝,只当是他困死了浓浓的一生。 上京城那一场浩大的屠杀持续了一整夜。 整个暗卫营除了皇兄身边的澜夜,全部身亡。 甚至墨黪,也于海棠苑前殉主。 所有人都说是王妃疯魔了。 浓浓一死,他了无生趣,只想奔赴边关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。 奈何并无敌手。 很快料理完边境之事他跟着跳了思过崖。 永远记得她说过想要大宁全部的国土。 今生离开她的整整十年,他没有一日不是以此念头活着。 直到他终于用最小的伤亡完成了她的夙愿,才敢回来见她。 穆承策撑在腿上,低垂着头悔恨交加,他错过的,实在太多。 他的肩膀颤抖,穆揽月感觉到他极度的悲伤,“臣儿……” 穆承策抬起头,眼眸赤红一片,声音沙哑痛苦,“姑母,我要疯了。” 他怎么就没能察觉到浓浓的情意呢? 当初送她回承安王府时她欲言又止是想说什么? 那日边疆急报,他在京郊大营点兵,甚至没来得及赶回去见她最后一面。 明明他早晨出门的时候她还对他笑了。 寒天飞雪,她该有多冷。 浓浓终是没能看到春日的草长莺飞。 浓浓给过他那么多次的机会,但他全都错过了。 他真是罪该万死。 穆承策额间的青筋鼓起,颓废地垂下头,指尖掐进手心的皮肉,渗出一丝丝血腥气。 许久之后传来他哽咽的声音,“我爱浓浓,甚过自己。” 穆揽月虽知他的情意,但看到他颤抖得难以控制的指尖还是心中一震,久久难以释怀。 可曾经她又何尝不是如此。 我见众生皆草木, 唯有见你是青山。 第(3/3)页